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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澄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后面周雅琴话她一个字都听不清了,只觉得整个世界在天旋地转。游韧哥回家了?还跟她父母说了?他怎么能这样……“妈,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田澄急得舌头打结,话都说不利索了。“没什么好解释的!半小时内我要见到你人,否则我亲自去听荷家接你!”周雅雯根本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田澄握着发烫的手机,整个人像被钉在了原地,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怎么了?”余听荷勉强撑起虚弱的身子,忧心忡忡地望向她。田澄僵硬地转过头,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游韧哥……他去我家……告诉我爸妈……说我怀孕了……”余听荷猛地倒吸一口冷气,挣扎着就要从床上起身:“我跟你回去,我跟你去和叔叔阿姨解释清楚。”
田澄一把按住她,声音发紧:“别动!你伤口还没长好,经不起折腾。再说……”她下意识地咬住下唇,压低声音,“商致赐到现在还在四处找你,要是让他知道这件事,后果不堪设想。你安心养着,我先回去探探情况。”
她仔细掖好听荷的被角,心事重重地拦了辆出租车。电梯刚到楼层,就听见对门传来母亲拔高的嗓音,隔着门板都透着急切。她推开自家房门,客厅里四道目光齐刷刷射来——父母和张家爸妈全都正襟危坐。视线扫到角落时蓦地顿住,张游韧隐在阴影里安静得像尊雕像,唯独那双眼睛幽深得能把人吸进去。
甜澄!你给我过来!”周雅雯一把将女儿拽到身边,声音打着颤,眼泪已经滚了下来,“你这傻孩子...这么大的事也敢自己瞒着?怀孕是天大的事啊!要不是小韧心细发现了,你是不是真要一个人偷偷去做手术?”
“妈,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田澄急着想解释,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张母温声截住了,张母轻轻拍着田澄的手背,柔声唤着她的小名:“甜橙啊,阿姨懂,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可孩子总归是无辜的,你说是不是?”
她轻叹一声,声音愈发温和,“游韧都跟我们说了,你们其实早就在一起了。是是怕我们老人家不理解才一直瞒着?”田澄猛地转头看向张游韧,却只看到他别过脸去,躲开了她的目光。张母继续说道“你俩在一起我们高兴都来不及,怎会不理解呢?”
“游韧那孩子一进门就正儿八经地跟我们赔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对你负责,我看啊得赶紧把婚事给定下来。”田父难得沉了张脸,眉头拧得紧紧的,“虽说你们俩瞒着家里确实不该,但游韧能主动把担子挑起来,我们心里总算踏实了些。”“别……爸,妈,叔叔阿姨,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田澄急得鼻尖都冒了细汗,嗓子眼直发紧,“我压根就没怀孕!这都是哪跟哪的事啊!”
周雅雯狠狠剜了她一眼:“误会?小韧亲眼看见在医院妇产科挂号的你,挂号单上白纸黑字写的也是你田澄的名字!你自己不也亲口承认了吗?”“我只是因为……”田澄的话到嘴边,又被她死死咬住,咽了回去。她绝不能泄露听荷的秘密。张游韧这时沉稳地开了口:“甜橙,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信我一次,我们一定能解决好。”他随即转向四位家长,语气诚恳:“爸,妈,叔叔,阿姨,请给我们一点单独的时间,让我和甜橙好好谈一谈。”
家长们交换了个眼神,彼此点了点头,一个接一个地退出了客厅。门刚轻轻合上,田澄就急急凑近张游韧身边,压低声音道:“游韧哥你疯了吗?怎么告诉他们我怀孕了?那是听荷!我只是为了护着她才……”“我知道。”张游韧轻声打断她。田澄一下子怔住了,声音卡在喉咙里:“你……你知道?”“我看到余听荷从手术室出来了。”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波澜,“但商致赐就在旁边,四周都是人,我没法当场戳破你。”田澄越发困惑:“那你为什么还……”“因为我了解你。”张游韧直视她的双眼,目光沉静,“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比谁都清楚你的脾气。你会为了护着朋友,把这件事死死瞒到底。可商致赐不是好对付的人,他若铁了心追究,真相迟早会被挖出来——到那个时候,余听荷的处境只会更艰难。”
他顿了一下,声音压低:“再说,两位阿姨已经从我这儿听去了些风声。现在改口,反倒更叫人起疑。”田澄一时噎住。他说的句句在理,只是……“那也不能说我们要结婚啊!”她几乎压不住音量,整个人被这荒唐的误会压得喘不过气,“这太离谱了!”
张游韧静了片刻,声音放得很轻:“甜橙,你还记不记得你高中时候说过的话?你说你想要一个安安稳稳、长长久久的家。”田澄有些发怔。那么久以前的事……他居然还记得。“眼下先稳住局面,别让两位阿姨担心。”他声线压低了几分,透出一种令人心定的磁沉,“领证之后,一切都依你。如果以后你想分开,我会配合你,所有地后果由我来担。”
田澄望着他认真的双眼,心跳没来由地漏了一拍。是啊,游韧哥向来思虑周全,这或许是眼下最能护住听荷的办法了……况且,心底某个角落,那个始终向往安稳的自己,似乎也在这一瞬悄悄动了念。
客厅外隐约传来母亲们压也压不住的激动议论:“婚礼得抓紧办,等显怀了可就不好看了!”“没错没错,我看半个月后就是个顶好的日子!”
田澄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一切都荒诞得像一场醒不来的长梦。可当她看向沉稳如山的张游韧,再想到还在休养的听荷和那个棘手的商致赐,终究还是恍惚着,极轻地点了下头。“那就……先按你说的办吧。”声音轻得几乎要散进空气里。张游韧眼中掠过一丝她未能捕捉的微光,转瞬又沉入深潭般的平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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