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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3页）

吴书行没想到张国兆的嘴巴这么硬，从秋天到过年，始终没有开口。期间受和他多次通信，并且又去探监了两次，还是没能让他开口。张国兆还是那句话：

“小穆，你让他来见我。”

张国兆现在有了一点精神寄托，喜欢上了写信，每天都要给受写一封，那些信经过审查才能送到受的学校里，然后吴书行又让人把信收回来，自己看一遍才给受看。受写给张国兆的信也要经过吴书行检查，刚开始他还有兴趣找找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后来越来越不耐烦，张国兆每次写信都说一件事他很思念受，想念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很甜蜜，觉得那是他人生中最甜蜜的一次感情。

吴书行看得怒火中烧，偏偏他觉得受也不要脸，说感谢那段日子张国兆对他的照顾。照顾他什么了，把他往床上照顾，床上大战三百回合就是照顾。攻想到那些可能的画面就觉得一阵愤怒，对受更加讨厌。小小年纪不自爱，去勾引老男人，和能当自己爸爸的大爷上床，还乐在其中。偏偏受也把写信当成了精神寄托，他现在被吴书行关起来了，和坐牢没什么区别，从刚开始的痛苦到后来的麻木，又到对吴书行的憎恨。他把那两本刑法书看完了，房间里没有电话，但是他可以看电视，通过新闻，他了解到外面的一点情况。

周定海根本没事，好好地出现在新闻里，并且会参加明年的选举，竞争对手正是吴永廉，吴书行的父亲。吴书行把他咬得这么紧，可能就是为了这次选举，在选举之前把政敌拉下马，吴家才能得胜。他就是一枚有关联的棋子，现在周定海的两员大将一个坐牢，一个跳楼，吴家步步紧逼，要把周定海也拉下来。

周定海现在势力大不如前，打草已惊蛇，监狱那边也向张国兆传了话，要想保命，就闭紧嘴巴。

过年的时候，受还被攻关在那栋别墅里，攻已经很久没去看他，电话也没打一个，受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被判了无期徒刑。除夕夜攻领着妻子陆曼去父母那儿吃年夜饭，一大家子人团团圆圆，其乐融融。攻的母亲看到其他外孙都能走路唱歌了，自己的儿子还没动静，把陆曼单独叫到一边，问她和攻最近怎么样。

陆曼自然猜出了婆婆的心思，她是大家闺秀，传宗接代本来是应该，但丈夫一天天围着工作转，简直就是工作狂，她刚升了职，有时候也很忙，经常出差，两个人聚少离多。婆婆说：

“趁着这几天放假，和书行努努力。”

陆曼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婆婆也笑，两人转身，看到院子里攻抱起自己刚满一岁的小侄儿笑嘻嘻逗弄。婆婆欣慰地看着这一幕，又说：

“有没有检查一下身体，让医生调理一下？”

陆曼不好意思道：“妈，这些我们都知道。”

婆婆知道有些话也不能多说，心里再想抱孙子，也只能忍下来。

凌晨的时候，攻的父亲吴永廉参加完晚会回来，直接把攻叫到了书房。吴永廉看起来精神很好，刚刚喝了一点酒，脸上有些微红，一双眸子神采奕奕，似乎有什么大喜事。吴永廉比儿子矮些瘦些，站在他的跟前却不输气场，吴书行在父亲面前恭敬地低下头。

已经是凌晨，吴永廉还在谈公事，他明日还要出席大会，过年这几天也忙得脚不沾地。吴永廉交代了一些年后选举的安排，突然对攻说：

“你周叔叔今天在晚会上问我，你是不是抓了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