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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3页）

“一百三十号，鸭血粉丝煲你们听到了吗？”我顺手拉着徐来的衣袖，“这是房间外面大概不到一百米的地方，一家饭馆叫号的声音。这是中午十一点半，你们再听。”我拿过鼠标，凭着记忆点开另一段视频，调到一分多钟的位置，“同样的画面背景，是下午两点四十五分，你们听，这是眼保健操的音乐声，附近有个小学或者中学。”

“这么看，至少确定了一个拍摄地点。”徐来问，“但是这么多视频，不一定都是洪守业自己拍的，也不一定都是省内的，我们要对出所有的拍摄地点吗？”

“你说的确实不一定，但我们不能放弃一点点的可能性。绑架犯可能把人藏在自家的地窖里，迷药贩子可能把货物放在自己家，洪守业他就不会有一个自己的老巢，一个专门拘禁受害人拍摄视频的地方吗？”我说，“即使不是他自己家，像他这样的人也有固定的圈子，品味相近的朋友，在这些人中间，很可能有一个这样的场所！”

徐来的眼神动了动，抿了抿嘴唇，抬起头看着我：“我们这样找，免不了惊动这些人，而且我们还是没有确切证据，万一”

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就这么干。”

说着，觉昭看着我，眼睛里燃烧着火焰。

一个小时后，夏依达从省厅发来了微信。

排查出来的这个人是洪守业的朋友，外号叫耗子，在凌加的公司附近有一间公寓出租，与附小一街之隔，街转角正好有一家用大喇叭叫号的粉丝店。

“我搞的时候就把这些女的关在房子里搞，拍完了之后房子还留在这里。”指认现场的路上，耗子低着头说。

“洪守业来宿江这么多年，一直用你这个房子？”

“本来也想换的。那天我跟洪哥到一个山上看看，想换个地方拍，结果遇到人家的果园，我们赶紧跑了。”

“陶朗，别跟他废话！”觉昭走在最前面，来到房门口，沉声说道，“力气用不掉，就过来把它踹开。”

我端着相机，徐来持枪，觉昭拿着警棍，让到一边，陶朗上前做好踹门的姿势。我们都把口罩绳子勒上耳朵，然后依次行动。

紧接着，一股混合着寝室、食堂和厕所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长驱直入我的天灵盖，把我整个人都架了起来……

没有人往外跑，我们都努力往里面走。我的心里没有浮现任何别的画面，只是跟随我的镜头，仔细地记录着。

一居室中，朝阳台的门框挂着布帘。布帘到厕所墙上搭了根绳子，上面还挂着几条三角内裤。绳子下面的床上，分不清床单和被子，到处都是油乎乎的一团。床下横七竖八摆着几双凉拖和棉拖，床底依稀露出几个气球一样的东西，粘着亮晶晶的“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