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左柒点着烟，烟圈从他薄唇间腾起，又渐渐消散。
他穿着真丝居家服，背对着门口的方向，衣服贴在他背脊上，略显单薄。
温婉睁开眼睛，宿醉后的头痛一瞬间袭来，让她忍不住又闭上眼睛。
缓了一会儿，她才打起精神，再睁眼的时候，惊觉身处陌生房间。
她这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
她遇到了一群流氓，左柒出现救了她，跟做梦一样。
柳思掀开被子，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掉，她穿着和左柒同款的居家服，衣服很大，应该是他的。
地上铺着地毯，她没有穿鞋，蹑手蹑脚来到他身后。
“她在我这里……嗯，我没有开玩笑……”
“怎么安置她，还轮不到你来告诉我……秦目，别忘了，当初我肯和秦氏合作，是因为婉婉的关系……”
“除非你不想和左氏做生意了，否则，我的事，你别管！”
似乎感觉到身后的视线，左柒回头，果然对上温婉充满复杂情绪的眼神。
他皱了皱眉，“都听见了？”
“嗯。”温婉粗粗的应了一声。
左柒站起身，没有解释，只握住她的手腕，牵着她往浴室走。
“我让人熬了粥，我给你洗洗脸，
然后带你下去吃饭。”
他浑然没有被她撞破威胁秦目的尴尬，一举一动像以前照顾她时一样。
温婉任由他摆弄，只抬眼盯着他看。
她有些拿不准，经过昨晚之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会往哪个方向发展。
想不明白，她就暂时不想。
洗完脸下楼，餐厅里果然已经摆上了饭。
已经快要到中午，餐桌上摆的却是清粥小菜，做饭的阿姨不在，应该是知道他们要下来，识趣的避开了。
“你昨天喝了酒，今天先吃点儿清单的，等宿醉清了，我再带你去吃好吃的。”
他语气亲昵，还像以前一样哄她。
曾经，温婉也曾沉醉于他这样的温柔，可现在，她只觉指尖发颤。
见她坐着没动，左柒叹了一口气，盛了一碗粥坐到了她的边上，又拿起勺子喂她。
他吹了吹，确定不烫了，才把粥送到她嘴边。
“张嘴。”
温婉下意识就跟着他的指令动作。
温热的清粥入口，清香从口齿间弥漫，这一瞬间，她才惊觉，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一口一口的喂，她一口一口的吃，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一碗清粥就被她吃光了。
左柒放下碗，又拿纸巾替她擦了擦嘴
，“今天我不去公司了，在家里陪你。”
温婉一怔，抿了抿嘴，到底没忍住开口。
“左柒，你什么意思？”
她语气里的梳理和愤怒夹杂着薄凉，左柒愣了一下，眉宇间生出一股子落寞。
他双手捧住温婉的脸，鼻尖碰触到她的，这才喃喃的道：“你不是说，别的女人能做的，你也能做吗？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身边唯一的女人。”
顿了顿，他又道：“温婉，不管对错，这条路，你选了之后就没有退缩的机会了。”
他的动作神情，明明是温柔得能出水一般的，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底发寒。
这种矛盾的冲击，让温婉久久回不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