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殿内，白离依着靠枕，听了白炽的话，她猛然起身，带着惊讶的问道：“你说什么？”
白炽坦然自若道：“这难道不是阿姐想要的吗？你既把葇嘉都牵扯了进来，不就是笃定我不会放弃她，阿姐，你赢了，既然葇嘉注定只能成为皇后，那她，也只能是我的皇后。”
白离忽而眉眼带笑，她径自走上前，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无比欣慰。
“你终于长大了，阿姐相信你，你一定会是一个好皇帝，就像母妃希望的那样。”
只要你当上了皇帝，一切都会改变。
你不会死，王行不会死，司徒皖……也能好好活着，所有被命运扼住的人，必定都会逃脱那无妄的枷锁。
白离此刻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和惬意，仿佛压在心底的重石，因着白炽的话轻了很多。
“阿姐。”白炽欲言又止，他看着白离眼底露出几分欣慰笑意。
突然觉得心底愧疚，从他知晓白离的病情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有一刻不责怪自己。
他的坚持，他的原则，与白离的命相比都显得无关紧要。
他始终都记得，母妃去世的那天晚上，是白离把他抱在怀里，一遍遍的告诉他，“不要害怕，母妃不在了，阿姐一定会保护你。”
她那时自己都还是个孩子，面对失去母亲的悲伤，却没有当着他的面流过一滴泪。
自己虽然住在贵妃的寝殿里，可她几乎每晚都会悄悄来看自己，轻声的在他耳边道：“不要害怕，阿姐一定会保护你的。”
很多时候，其实他都没有熟睡，可他知道，白离既然挑着这个时间来，就是不想让他知道，所以他都在装睡。
她说这句话，既像是在安慰他，又像是在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