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过去，何以宁几乎忘了这幅画的存在。
可即使现在拿出来，她依旧不后悔当初做的一切。因为如果她什么都不做，大概会被憋疯，会觉得对不起她最好的朋友……
现场的所有人听了何以宁的讲诉后，好像都投入到了那个惨烈的故事中去，为里面的主角愤怒，难过。
只除了神思已经游离的叶时寒。
叶晚有些唏嘘：“以宁，所以，你是想用这幅画来告诉大家，你是痛恨暴力，痛恨那个群体的是吗？因为，他曾经让你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何以宁抬眸，朝叶晚看过去。
对方温婉的脸蛋上，有一丝纠结，好像她在刻意顾虑着什么。
可何以宁很清楚，如果叶晚真的有顾虑，真的在乎，就不会千方百计翻出这幅画来，用这么敏感的话题来激化她和叶时寒一直压制的矛盾。
何以宁张了张嘴，正要回答她，就听秦波义正言辞的说：“以宁在我眼里，一直是个正义感十足的孩子。就算她在最愤怒的时候，也从未想过要依靠暴力去解决问题，她当然是痛恨和厌恶暴力的。”
叶时寒眸色玄寒的朝何以宁看过来，像是在重新审视和认识她。
那种陌生的眼神让何以宁有些慌乱，她看着他的眼睛：“秦老师，人的想法是会成长和改变的！我承认，这画里很完整的记录了当时十八岁的我，心中所想，所念，和想要坚持的一切。可是现在，我已经二十五岁了。思想和见解，都发生了一些改变。”
“哦。”秦波冷笑，“所以，你要否定了当初的自己？”
“当然不是！我依旧觉得刚满十八岁的我，做那些事，画那幅画的我很勇敢，很激进，但那就是一个十八岁的孩子的该做的事啊！现在的我，大概不会用那样的方法去解决问题，也不会因为一个特殊的个体就否定一整个群体。我朋友遇到的只是特例，这世界上还有很多的特殊患者，需要包容，关爱，理解……”
“以宁，你确定这是你的心里话吗？”秦波再次不屑的哼笑，“我看，你变得都不像自己了，你都忘了，从前的自己是怎样一个嫉恶如仇的人。”
“我没忘！”
何以宁怒斥道。
她觉得必须中止这个话题，否则，她担心叶时寒会因为这个敏感的问题当众发飙。
这些人太恶毒了，他们要在叶时寒的伤口上撒盐，还要把盐送到她手上，看着她亲自撒。
这些所谓的正常人，简直比那些失去理智的疯子更可怕！
何以宁看着叶时寒，他眼中的寒冰让她觉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