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一听诚伯揭他老底,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
看着黄老幺这样子,黄菊忍俊不禁,直接就“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她去日本之时,已经十七八岁了,黄老幺大名在外,因此,对于父亲是做什么营生的,自然是有所了解的,只是不想让父亲难为情而不说罢了----
有些事情,就是说开了也就那么回事。
黄菊一笑,黄老幺顿时释然。
见女儿并没有因为自己是个偷儿而怎么样,黄老幺心里一块石头就落地了,当即回道:“老诚头,偷儿有偷儿的道道,别看打架我不是你对手,但要论个理啥的,恐怕你还是不如我这偷儿吧。曹顺少爷是留过洋,喝过洋墨水的,在他的本本里,讲的是个理,而不是拿长辈压一压他就可以的吧----”
诚伯:“------”
他黄老幺居然一脸正气,哦,还加点浩然之气的感觉,当即纳闷了起来。
让别人说自己是老偷儿,觉得憋屈,自己说自己是偷儿,反倒是一件无尚荣光的事?
“你----老偷儿,许久没见,歪理又长了呀----”
可是,要论口才,诚伯确实不如黄老幺。
现在黄老幺据理力争,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急得他一跺脚,大实话就出来了,“你和女儿十几年没见面了,这刚见面,哪能让你去冒这个险----”
黄老幺也是寸步不让,梗了梗脖子,回道:“正因为这事有点险,所以才不能让你去呀----”
这时候,黄菊是明白怎么回事了,就主动当起和事佬来:“老爹,诚伯伯,我和你们一起过去找曹顺少爷吧。在东京都,他可是差点把我所在的区域,挨家挨户找了个遍,才找到我的。可没想,一见面,我就劝他也别回国。诶----这事,我得向他好好解释一下,否则,他真还会以为我是贪生怕死的人哩。”
听黄菊这么一说,诚伯还在犹豫,但黄老幺却是脸露欣慰笑容的点了点头:“小菊,你是要和曹顺少爷好好解释一下。曹家对我们父女都有恩,如今,曹老爷已经不在了,报恩无门,但绝不可以让曹家后人误会我们父女两个。”
人家有这样的理,诚伯感觉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好跟着点头同意。
于是,他们一行三人就回到了日本商会会馆这边。
当然,先是黄老幺独自一人回去探听风声,想着等确定曹顺位置之后,再作定夺。
可没想到,黄老幺一回来,就发现吴妈神神秘秘的在四进院那边呆着。
第一感,黄老幺就觉得事有蹊跷,便以带回来点亲戚家土特长为名,将吴妈拉到自己房间那边,有的没的聊了小半天。
只要泽野秋明没有特别交待要保密的事情,对于黄老幺,吴妈几乎是不设防的。
没聊几句,黄老幺就知道了,泽野秋明早就对曹顺起了疑心,今天晚上,在会馆这边设了个局,专等曹顺来上钩的。
钓饵,就是三进院二楼的那个“疯女人”。
对于吴妈说的这个情况,黄老幺其实是知道一些的。
正因为如此,所以,黄老幺才在那天故意偷走曹顺的玉佩后,特别提醒曹顺,千万不要去打那个“疯女人”的主意。
而且,正是那块玉佩的出现,让黄老幺有了更多的担心。
当年,黄老幺将川岛浪速情妇怀中的小孩换回来时,曾经见到过这块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