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气质森冷。
五官平平无奇,看着就像是个干苦力的劳工,但人不可貌相的道理,王振北还是懂的!
无论江宁儿出现在哪,说着些什么,他都惜字如金,不苟言笑,像个天性木讷的哑巴,很神秘,也令人忌惮。
哪怕是王振北这位,前军部高手,都隐隐约约察觉到,一股森冷的,极其危险的诡异气息。
果真是大家族的底蕴,也感慨于江宁儿在家族的显赫地位,随身竟然配备了,这么一位顶尖高手!
“发什么呆?”江宁儿再次抬起招牌性的兰花指,没好气得一巴掌拍向王振北的肩膀,小声问道。
王振北犹豫,“怕没合适的理由请吧,咱和他素未逢面,压根不熟啊?!”
“好端端的跳出来,要请客,谁搭理咱们啊?”
王振北将脑袋摇晃的跟波浪鼓似的,表示不妥,行不通,还以退为进,顺势夸
大了对方的实力,劝解江宁儿冷静冷静,别鲁莽。
这叫什么话?
江宁儿果真上当,他口中的请,可不是客客气气的请,这王振北看着挺激灵的,怎么,这会儿就听不懂人话了?!
“我江宁儿要请人,哪怕他是天王老子,也得给三分薄面。”
江宁儿摸了摸手指上的钻金戒指,眉目阴沉,许久,他转头吩咐向,旁边的中年男子,“泰山,你去请。”
“明天我要见到人。”
唰!
这位站在原处,宛若俊伟山岳,全程双目微闭的中年男子,猛得睁开眼,浑浊的双目,转瞬间泛起不一样的光彩。
同时,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森寒之气,弥漫周边。
王振北冷不丁打了个激灵,与自己猜测的不错,这……,果然是一尊深藏不露,难以揣测的高手!
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他点点头,指名道姓吩咐王振北,语气中正平和,似乎天生没有任何的情感,“带路!”
“为我做事是你的荣幸,等哪天有空,给你大大的赏赐。”江宁儿冲着王振北微笑,露出灿烂的白牙。
王振北没有继续耽搁,带着泰山,迅速离开。
他可不是江宁儿的马前卒,更不屑于所谓的赏赐。
之所以这会儿如此听话,无外乎,祸水东流,趁势搅乱南岭的局势,也能让沈卓,源源不断的麻烦缠身!
尚且立在原地,双手以一种娇柔姿势环抱的江宁儿,正在脑海中幻想着,明天见到阿刁本之后,那股激动到不能控制的美妙感觉。
……
月色依稀朦胧,晚间喝了不少酒的沈卓,此刻,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红晕。
他坐在暂时空无一人,灯光昏黄的街道上,漫不经心地点燃了一根烟,这还是从王术那边薅来的。
阿刁去买水了,暂时不在身边。
一阵风,轻轻拂动带着枝叶摩擦的声音,竟然有点冷了,沈卓下意识缩缩肩膀,目光微微扬起。
不知何时,街道对面约莫二十米处,突兀的,出现一尊刚正如枪,身高至少有一米九的俊伟身影。
这骨架,这姿态,和自家兄弟,那位目盲汉子程森有的一拼!
不过,程森很早之前就被自己遣散出去了,差不多一年没见面了,也不知道这小子,现如今在做什么?!
这位魁梧汉子,双手环抱,就这么居高临下的,沉默寡言的,盯着
坐在轮椅上,淡定抽烟的沈卓。
“我家江少爷请你去见见他,烦请走一趟。”
正是江宁儿贴身扈从,泰山,有点意外于,自己要请的人,竟然是个残废?于这点,王振北事先并未透露。
倒也无妨,只要是本尊就够了,其他因素可以忽略不计。
他的语气很冷,像是冰霜,他的眼神很淡漠,像是没有任何感情,当然,他的态度,也异常坚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场。
月色唯美。
沈卓起手掐灭烟蒂,缓缓露出一嘴灿烂的白牙,故作好奇道,“深夜请人?”
江少爷?
沈卓细细琢磨着,自己印象里,没接触过这号人?怎么好端端冒出一个陌生人,要请自己过去一趟?
这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点,招惹了某个背景雄厚的存在?
“你不想受皮肉之苦,就乖乖跟我走,别自找苦吃。”泰山没有废话,他喜欢识趣的人,显而易见,沈卓不是。
“我很想知道,你口中的江少爷,究竟何许人也?”
沈卓想了半天,实在头疼,索性问泰山,这个名字,确实对得起他的骨架!
“去了,你不就了解了?”
泰山放下环抱的双臂,看状况,沈卓若是不从,准备用强?够直接了当的,做事绝不拖泥带水。
“太晚了,我不想去。”沈卓摇摇头,再过半个小时,他差不多该休息了,哪里有时间乱跑?
何况,他本来就不喜欢在夜间忙事情,于他而言,晚间是休息和娱乐的节点。
“对了,顺带交代你一句话,回去记得告诉你身后的江少爷,南岭什么人都能招惹,千万别招惹我这……,双腿瘫痪的。”
“指不定我一生气,连他背后的家族,都要拆的一干二净。”
沈卓挥手,拍了拍自己的膝盖,态度竟然无比亲切,既没有嘲讽的意思,也没有半句假话。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我江家,是你这废物,能轻言亵渎的?”泰山勃然大怒,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一步迈出,浑身状态突变,双手也在下一刻紧握成拳,这已经是处于蓄力的阶段,随时会进攻。
沈卓揉了揉脖子,似笑非笑,“你刚说什么?”
泰山语气很横,“我说你不过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废物,也敢枉议我江家?谁给你的资格和底气?”
得了,这是又来一个找死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