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额角剧烈的疼痛，像是裂开的纹路，慢慢地一个角，蔓延到全身。
宁小苏抬起手，却发现根本无法抬起手。
“你醒了？”略带着惊喜，纯澈的嗓音像是流水般滑进了宁小苏的耳中。
随即，她闻到了一股熟悉而又安心的味道。
“景陌衍……”宁小苏闭着眼睛，下意识地喊道。
“嗯。”景陌衍伸手，将宁小苏慢慢地扶起来，用枕头做背垫，细致温柔，体贴入微。
宁小苏微微拉开一条细缝，微笑着觑他。
那视线是直白的，毫不避讳的。
景陌衍轻微咳嗽了一声。
“我睡了多久了？”她感觉骨头都快要酥了。
浑身软绵绵的，就像是已经很久没有汲取到养分的植被。
景陌衍的动作一僵，看着沐浴在日光中的宁小苏，莞尔微微一笑：“不久。”
不久。
只要结局是好的，无论等多久，都变得不久了。
宁小苏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双眸盈盈，看着看着，她扑哧一声笑了。
“你笑起来真好看。”景陌衍伸手，将宁小苏的头发撩到耳后，露出白皙的脖颈。
他就喜欢看着她笑，生机勃勃的样子。
她一笑起来，整个阴
天都明媚起来。
“你……”宁小苏微微偏头，细碎的短发落在肩侧，等了许久的长发没有等来，却等来了景陌衍，她眨了眨眼睛，将煽情的眼泪逼回眼内，“你好像瘦了……”
说着，忍不住抬起手，想要抚摸景陌衍瘦削的脸颊。
可是手指一点力气都没有。
眼泪猝不及防地从眼睛滚落。
景陌衍瞬间慌了，手忙脚乱地替宁小苏擦眼睛：“怎么了，别哭……”
宁小苏拼命地摇头。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脆弱的薯条，咯嘣一下，就全碎了。
这么脆弱，脆弱到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可是依偎在景陌衍的怀抱中，她又是那么的安心。
“我才没有哭。”她擦掉脸上的泪水，定定地看着景陌衍，要将这个男人全部模样，刻进骨髓深处。
景陌衍笑笑：“是，你没哭。”
修长的手指却没有间歇，像是安抚炸毛的猫般，一下一下抚摸着宁小苏的头发。
宁小苏窝在景陌衍的怀中，闷闷的说道：“要是我没有醒过来，你会不会伤心？”
“不会。”景陌衍回答得斩钉截铁。
宁小苏还来不及伤心，又听到景陌衍咬牙启齿的声音：“如果你真敢不醒过来，我就去找你
！”
宁小苏心头一热，抬眸看景陌衍，见他下颚处新长了青色的胡渣，心疼地挪着手，艰难地抚摸着景陌衍的脸颊：“别说傻话，你一定要好好活着，这世界上有这么多人……”
“你闭嘴。”景陌衍不耐地说道。
宁小苏笑笑，并没有被他的气势吓倒，她早就知道了，在景陌衍的面前，她是可以肆意妄为的。
“有很多好姑娘，就算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