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卓沅沅在文娘半强迫的要求下吃了饭洗了澡，乖乖换了衣服躺在松软的被子里，目光定定的瞧着屋顶上朦胧烛火扑过来的暖光，无来由的深叹了口气。
文娘悄悄的向阿善使了个眼色，自己借着暖茶的借口离开，好让她们两人自在说话。
阿善径直走过来跪坐在床下，扬起轻薄眉眼的一张脸，好与卓沅沅平视，她毫无神情的道：“你不哭了？”
卓沅沅恼自己今日丢尽了人，干脆用被子将面庞遮住，闷闷的答她的话：“眼泪都哭干了。”
阿善悄悄勾起唇角，笑意飞快闪过，她本性疏离，很少露出多余的表情来，很快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正色道出自己的判断。
“这事，确是你错了。”
卓沅沅不忿，拉开被子来定定瞧着阿善的脸，不满意的哼道：“我错啦我错啦，”她声音心虚的低沉下去，自言自语的嘀咕道：“我又不是没有认错。”
“那你委屈些什么呢？”阿善又问。
委屈些什么呢？
卓沅沅无话可说，想了半日，底气极缺乏的答她：“哪里是委屈，不过是气他不理我罢了！”
从前在卓家时，人人都护着哄着这位六小姐，哪怕有像五哥卓逸这样不识时务的，也大多禁不住她的几滴眼泪几声哀求，从未有人像姚京这样，凭她道歉凭她伤心，只顾自己硬着心肠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