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
服务生拿起一瓶未开封的香槟给周照请示过，便转去一旁的工作台上打开香槟。
这会儿，一曲唱罢，会场正好有些静。
香槟有汽，打开的瞬间，爆出个明显的声响，引得前排的几个人回了头。
这其中也包括沈阔。
沈阔的手搭在何润雨的座椅后背上，修长的手臂看上去就像揽着何润雨似的。
他偏过头像是在和何润雨说着悄悄话，可我明明感觉他眼中的余光落在了我身上。
我正感到有些局促，周照从服务生手里接过香槟杯，递给我的时候，他的半个身位挡住了沈阔的视线，等周照再坐正的时候，沈阔已转回头去。
头盘是一道虾泥配鱼子酱，两口吃完，很精致，旁边配了一根茴香条小法棍蘸黄油吃。
我看桌上没有人吃这根小面包条的，有些不好意思动手了，可是都九点了呀，很饿呀，我便不管了，拿起来咬了一口，发出嘎嘣脆响，我不好意思地放下茴香条法棍，默默拍了拍手心。
周照笑了笑，他也拿起法棍沾了黄油吃起来，说：“果然味道不错。”
后面的每道菜都好看又好吃，他帮我把慢煮牛排切的很小颗，方便我吃，还有一道分子料理，是用土豆泥和黑松露做的，黑松露像泡沫一样覆盖在冷冻的土豆泥上面，就真的很棒。
最后一道甜品也是分子料理。周照说：“这个西瓜经过特殊处理拿进烤箱烤过，再淋上巧克力酱。”
我吃完赞不绝口，对周照说：“我本来还以为慈善晚宴就是和酒店里自助餐差不多的呢。”
周照又笑：“那是因为后面的环节要大出血了，现在等于是糖衣炮弹。”
“真的啊？”我突然有点遗憾没有喝xo了，我看旁边的大佬都叫了很贵的酒，茅台、xo、罗曼尼康提、大摩都有，应有尽有……
周照低声说：“下面是拍卖环节。拍品都是到场嘉宾赞助的。”
我幽幽感叹了一句：“原来羊毛出在羊身上啊。”
“也不能这么说啊。”周照看看我，“你知道企业家为什么都乐于做慈善吗？”
“树立良好的社会形象？”我想当然的认为。
“不单单如此。”周照说，“就像我买的那套别墅为什么要走公账？道理是一样的。车子也是挂在公司名下。因为都可以抵税。”
“所以，做慈善也可以抵税？”我挑了挑眉。
周照微笑着点点头：“一会儿一定会有企业家把自己的拍品自己买下来。”
我皱了皱鼻子：“奸商。”
话音刚落，看到旁边一个憨憨的大佬转头看看我，我朝周照吐吐舌头，周照没憋住笑得露出牙齿。
他收住笑容告诉我说：“那是合理避税。”
我忍不住想到，之前看到一个名人访谈就说道“钱到了一定数量级根本花不完，因为买任何东西最后都会升值，买字画、古董、名表、豪车、房子，过了十年统统翻倍上涨……”，我看看周照，突然悟到了他们家族为什么会成为看不见顶豪，因为一百年前，一万美金的购买力相当于现在的一百万，再加上投资的项目还在不断赚钱。
沈氏集团的几百亿困境在周照这里也不是什么难题吧……
服务生撤下了餐盘，桌上只留下了酒杯和水杯。
另一组服务生开始按照出席名单发号码牌，一会儿拍卖举牌用的。
想到等一下就是一场好戏，我突然肾上腺素飙升，决定去一下洗手间，回来好好看戏。
在洗手间补妆容回来的时候，远远看到周照和谭思妍正在说笑，谭思妍坐在我的位子上面，她像沈阔一样把手臂搭在周照的椅背上。
她低头凑着周照的耳侧，双膝交叠，开衩的裙摆露出漂亮的小腿曲线。
我不是滋味地看着这景象，默默退出了宴会厅，站在窗边眺望外面灯光璀璨的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