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得跟那头白虎不相上下，不会像此刻这般。
顾瑶语气带着笑意，眸中的温度却如被寒风侵袭的水面一点点凝结成冰，她挑起视线朝顾安远身后望去。
屋内夜明珠光芒柔和，上好的蜡烛燃烧瞧不见一丝黑烟，所列陈设皆品质不凡。
顾瑶抬起下巴朝屋内点了点:“顾二爷，不请我们进去喝喝茶？”
“毕竟咱们也合作过，也算半个伙伴了不是？”
顾瑶故意将‘合作过’几个字咬得十分清晰。
顾安远听得心头一跳，神色警惕地看了看自己屋外四周，确认没人后，收回视线看向顾瑶二人，脸上堆起笑脸，侧身让出位置，冲顾瑶和叶听寒做了个请的手势。
顾安远刻意避开顾瑶最后说的话，意有所指地笑着说了句:“顾府的茶多得是。”
顾安远既不想提及先前的事，顺口又是借着‘顾府’的名号提醒这两人：如今是在顾府，你们最好不要起什么歪心思。
看穿顾安远的心思，顾瑶轻笑一声，并未点破，抬脚朝屋内走去。
顾瑶在椅子上坐下，整个人都靠在椅背上，右手垫着身边的扶手撑着下巴，目光毫不掩饰地打量屋内，翘起的二郎腿轻轻晃悠着，神色自若。
仿佛她才是这里的主人一般。
顾安远看得心中不适却也不敢说什么，在二人对面坐下。
见顾安远坐下，顾瑶才将目光放回到他身上。
“听说顾二爷您最近很忙？”
被顾瑶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顾安远仿佛被人兜头敲了一个蒙棍，心中顿时警铃大响。
他面色微沉，看向二人的目光更加警惕：“你们派人监视我？”
顾瑶勾起嘴角嗤笑一声：“哪的话，命阁的人都忙得很，哪还有时间放在你身上。”
顾瑶话说得真诚——
但确实，她确实安排了人在监视他。
不过自己本来没打算这么早找上他的，谁让他今天这么巧就自己撞上来了呢。
先前想要吞并壹川阁不成，便急不可耐地想毁了壹川阁再据为己有。
都不用她大费周章地排除其它嫌疑人，只要找负责监视他的人问一下，他最近都接触了谁、干了什么，就直接能确定今天的事就是他在背后捣鬼了。
顾瑶伸了个懒腰，换了个边靠着椅子，语气随意：
“只是手下的人最近在一些地方，碰巧碰到了顾二爷，听到了些让人有点惊讶的话而已。”
叶听寒坐在顾瑶身边，随着顾瑶的动作，一阵淡淡的若有若无的花香猝不及防地沁入鼻尖。
他眨了眨眼，不动声色地坐直了身体，十分乖巧。
顾瑶余光瞥了眼忽然坐直身体又高出自己一大块的叶听寒，心中忍不住嘀咕：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都坐着了还要比谁坐得高吗？！
呵，幼稚。
顾安远看着顾瑶的目光蓦地变得危险，原本放在身前的手不动声色地移到了背后。
“哦？那他们都听到了什么？”
察觉到顾安远的动作，叶听寒眼底幽光一闪而过。
“听到了……”
顾瑶坐直了身体，慢悠悠地拉着尾音就是不肯把话说清楚。
“他们听到了什么，就得看顾二爷您怎么说了。”
“您要是不跟我说清楚，手下的人他们在外面，一个不小心说漏了嘴，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坏了顾二爷的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