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皇后祝若瑶闭上眼睛将所有的痛苦藏进了双眸之下，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指尖在不受控制的颤抖。
“只是将已死的婴儿强行留在腹中，终究是有违天伦，所以此举便伤了皇后根本，以至于皇后即便与圣上恩爱，却是极难受孕。这些年也只生下了莨公主一人。”医女也不隐瞒一字一句的说到，当年自己出手帮助轩王妃已经是昧了医者的德行了，如今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只觉心头轻松不少。
只是谋害皇后终究是诛族的大罪，好在如今的自己也没什么族人了。
皇后祝若瑶闻言只觉心跌到了谷底，她盯着金箔鼓面上的轩王宫栐璠夫妇“当年本宫对你夫妻二人虽算不得有天大恩情，却也真心相待，几次费心救你们与水火之中。
倒是不知，你们夫妇居然可以如此狠心，竟要断了本宫的子嗣。”
轩王宫栐璠与轩王妃风信子看着怒目而视的皇后祝若瑶，只觉嗓子干涩的说不出来一句话。不得不承认，在这件事上他们确实做的自私。
“母后……”出声的是此刻仍在人群中的秦王宫朔瑁，他呼唤皇后的语气是明显的担忧，担忧皇后因此痛心，跟担心因为轩王夫妇的所作所为母后与自己离了心。
皇后祝若瑶只是定定站着，并没有回头应答，此刻皇后怎么可能丝毫没有怨气。迁怒秦王宫朔瑁也正常。
看着这个场景，金箔鼓面上的莫惜水缓缓开口道“敢问梁大人，依天亦王朝律法扰乱皇室血脉，欺瞒谋害国母，该当何罪？”
梁合杰闻言怔愣一瞬，没想到莫惜水会提及律法，但还是快速答道“诛连九族。”
莫惜水点头后淡淡道“那还等什么，直接杀了便是。”
一句话令皇后祝若瑶甚至大殿上的一众人都愣住，莫惜水说直接杀了。杀谁？杀轩王妃风信子吗？轩王爷夫妇不应该是与她站在一条战线吗？
就连站在莫惜水身边的司徒名夜也有些意外莫惜水的话。
“不要……”出声阻止的却是一脸痛苦的皇后祝若瑶，她看着莫惜水缓缓摇头。她终究还是顾念大局的，这便是世家女子与生俱来的教化与心胸。
众人有些不解皇后的举动，但是莫惜水却明白了，她毫不犹豫的开口“即便今日他们死在这大殿上，秦王殿下依旧还是您的孩子，他没有资格也绝对不会对您心存怨恨。”
皇后祝若瑶闻言这才看向方才唤她的秦王宫朔瑁“瑁儿永远都是本宫的孩子，他的心性本宫自然清楚，所以本宫不能答应出手杀了她的生身母亲。
但是此事其他所有参与者，劳烦杜家主帮本宫当场处理干净了。”
第一次众人在这个向来温和宽宥的皇后娘娘口中听到了深深的恨意与嗜血的狠绝。
莫惜水看着皇后祝若瑶“仅仅是将他们处理干净了，便可以？”
皇后祝若瑶被莫惜水的话惊的愣了愣“杜家主……你……”
“梁大人方才说的是依律可以诛九族。”莫惜水的语气极淡，淡的让人感触不到一丝的温度。
闻言轩王妃风信子的师叔整个人瘫软在地，身后的几个嬷嬷也都白了脸色，时过境迁，除了没有族人的医女。其他人早已成家，有了子嗣后代，都是儿孙绕膝颐养天年的时候，要是被诛族……
“你知道本宫不会这么做的。”皇后祝若瑶看着金箔鼓面上的莫惜水，眼神有些无奈，这位终究是将人心算的精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