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夜说,萧景年醉了以后就一直在找她,就近去了书房休息。庭夜找她也有一会儿了,只是一直寻不到她的影子。
江初瑜顾不得处理宴会后的事宜,打算先去书房照顾萧景年。
但是进门的一幕却是刺眼,萧景年半醉半醒,容烁却在身旁伺候,拿着帕子给他擦着脸。
两个人靠得很近,脸都快贴上了。而萧景年的手,还搭在容烁的手上。
江初瑜向后瞪了一眼庭夜。
容烁匆匆过来见礼,“王妃娘娘,妾身刚到王府,在府中游览,遇到王爷醉了,又无人照料,才……”
“容姨娘真是尽心尽力。”江初瑜说得不动声色,甚至还挤出来一丝笑容。但心里早就要气炸了,这才第一天,甚至还不到一天,就让她看到这样的一幕,以后的日子还了得。
江初瑜并不让她免礼,而是径直走向萧景年,覆上他的面颊,湿漉漉的,下意识搓了搓手指,突然觉得有些嫌弃。
“萧景年,萧景年……”她轻轻唤着。
萧景年的手在乱抓,面上的红晕还没褪去,“王妃,王妃……”
他抓到了她的手,醉醺醺地说:“王妃,别乱跑,湖边……我……”
“我就在这儿,什么事也没有。”江初瑜安慰他,却把手抽了回来。
随后转身,对着跪在地下的容烁道:“容姨娘,你刚来王府,怕是不懂王府的规矩,王爷的书房,寻常是不让人进的。”
“妾身知错。”
容烁俯在地上,软声细语地回话,江初瑜盯着那张脸,沈念宜出身比她好,但是三个人里,最有姿色的还是容烁,又是舒贵妃母家的人,以前还见过萧景年,难怪这么大胆。
“你初来王府,本宫不与你计较,如何在王府行事,本宫日后会教给你们。”
江初瑜挥挥手,示意她离开。
萧景年还醉着的,江初瑜看了莫名心烦。
“庭夜,王爷醉了,煮碗醒酒汤给他灌下去,他今晚要去本宫那儿也好,回自己房里也好,但要是哪个姨娘爬上了他的床,本宫可不保证明天还能见到本宫和世子。”
庭夜都不敢回话,只是半膝跪地俯首。
江初瑜又回头看了看椅子上那个男人,拂袖离了书房。真要和这些女人斗,她不一定输。只是心里存着情,所以愿意赌一赌。
但那天,这份情没了,她也不屑于斗。那天要她疾言厉色,玩弄权势,她不是不可以,但她恐怕会厌恶那样的自己,会害怕自己变成一个阴谋毒辣的妇人。
江初瑜的话可吓坏了庭夜,王妃平素里什么脾气,两个主子每天腻在一起说些什么,他就是不想听,也听得耳朵要出茧子了。
侧妃,王妃耳朵里都容不下,一下子还进来三个,还让她看到刚刚那一幕。
庭夜真后悔贪近把萧景年放到了书房,如果把萧景年直接送去王妃那里,现在也不会有这样的局面。
王妃要是一气之下出了什么事,他可担不起责任。
庭夜等不及醒酒汤煮好,也等不及醒酒汤起作用。
心里生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忐忑不安地走了过去。
一碗凉茶“嘭”地一声当面泼下。
本来醉醺醺的萧景年,也清醒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