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书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坐上自家的马车，算是勉强同意了。
不一会，顾家的车也来了。
不愧是四大世家，就连马车也是装点得奢靡讲究，金丝玉的凳子，天蚕丝的软垫，里面还有个矮几，摆着各色糕点茶水。
两人从顾家正门进去，里面每百步就有一名小厮，看见他们便垂头问好：“大少爷好，姑娘好。”
这宅子外面看着红墙高瓦，走进来才发现别有洞天。既有参差巨木，假山翠竹，也有小桥流水，九曲回廊。
宋意禾忽然觉得，自己之前一直和顾长洲拌嘴，处处怼他，这人没有突发大少爷脾气，给她一刀砍了，真是涵养优秀。
“你先逛着？我去见祖父。”顾长洲侧身道。
宋意禾点点头，走到一处荷花园。
这会算是初春，大雪刚刚消退，这里的荷花居然开得艳丽，真是让人稀奇。
她问身后跟着的小厮：“这荷花怎么这个时节开？”
那人躬身答道：“这是流入的新品种，不畏严寒，四季常开。”
宋意禾起了兴趣，站在那看了很久。
突然看见一尾鲤鱼在荷叶下若隐若现，她出手将层层叠叠的叶子拨开，却看见，这红鲤身上长得许多黑色的斑点，看久了甚至觉得在移动，观感很是不好。
这人瞬间没了兴趣，“算了，你带我去我的院子吧。”
另一边，顾长洲被小厮越领越偏，走了很久才见到祖父的院子。
他疑惑道：“祖父怎么住在这了？”
“说是住这不见风，养生。”
他推门进去，整个院内静悄悄的，还有枯叶没扫。
他皱了皱眉头，高声喊了句：“祖父！”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推着轮椅走出来。
他悚然一惊，怎么会这样？明明走之前，祖父还身体健康，怎么突然就老了这么多，还瘸了？
“祖父你……”
老人招招手示意他走近一点，然后端详着自己好些年没见到的孙儿，问：“我听说问心派有两个举荐名额，你这次回来，是不是来向我告别的？”
“是。”顾长洲低声回答：“再过半个月就要走了，想着回来再看看您。”
老人点点头：“走了好，走了就别回来了。”
“祖父？”
顾长洲感觉这次回来好像有许多不对劲的地方，但是他的祖父好像并不想告诉他。
“没事，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吧。”
竟是直接赶人了。
顾长洲满心疑惑，下意识去找了宋意禾。
“怎么了？回来一趟还垮着脸了。”
“我……我不知道怎么说。”
宋意禾给他递杯水：“那就慢慢说呗。”
顾长洲尝试着开口：“嗯，我从小父母就不在了，家里大伯掌权，是祖父将我带大，他虽然对我很严厉，但我知道那都是为我好。可是这次回来，他突然对我冷漠了好多，而且，我感觉他有事情瞒着我。我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知道就查清楚呗。”宋意禾拉着他，“去找你们小厮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