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上撤军！”
程普此时没有丝毫啰嗦，当即开口下令。
虽然他早就已经是心知肚明，但为了不让曹军生出怀疑，眼下也只能按着正常时候该做的决断行事。
下一刻，程普拨开迎面而来的箭矢，翻身下马便朝着后方退去。
在眼前的情形之下，骑在战马之上反倒是根本无法行动，反而会成为曹军的活靶子。
然而江东军的战斗素质在这个时候彻底暴露无遗。
本就是临时征召来的新军，没有丝毫作战经验，加上被敌军埋伏，此时彻底乱做了一团。
抛开曹军射杀的不谈，自相踩踏而亡的更是不在少数。
见着眼前这一幕，程普眼中闪过一抹不忍，可随即他却是发现了急促赶来的一道熟悉身影。
“王方！？”
来人赫然便是去而复返的王方！
“将军，书信末将已经另外差人送回乌程了。”
王方连忙开口解释。
本来还准备开口询问的程普顿时彻底明白了过来，不再多言。
既然这是对方自己的选择，那他尊重就好。
“也罢，那你便……”
“将军小心！”
程普刚准备开口，可下一刻便发现王方直接朝他扑了过来。
还不等他反应，王方的身形已经是直接朝着地上栽倒了下去，背部更是插着一支羽箭，彻底断绝了生机。
“王方！”
程普悲怆出声，一时之间更显苍老。
等到他回首看去，周围的江东军更是死伤了不知道凡几，还能站着的根本不剩下几人。
见着如此场景，程普脸色猛地一白。
哪怕他早就预料到了眼前的情况，但此时依旧是心如刀绞。
不知何时，曹军已经是停下了攻势，庞统和张辽等人则是行到了战场当中。
“程老将军，何苦呢？”
庞统略显感慨的看着程普。
而程普闻言浑身猛地一僵，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个想法。
对方现在说出这话，难不成是……
想到最坏的一种可能性，程普嘴唇微张了张，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若是将军愿意归降的话，在下可以代为向丞相引荐。”
庞统犹豫了一二，哪怕他明知道程普的答案，但还是忍不住出声。
边上的张辽和于禁两人也都是一脸尊重的看着程普。
对方的所作所为，值得他们如此。
“我只有一个问题……”
话到嘴边，程普一时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毕竟如果对方没有识破周瑜用计的话，他现在询问无疑是在给对方提醒。
“在下知道老将军想问什么，但这答案我不说老将军心中也应当清楚。”
“不止是你，就连周公瑾想必也早就知道。”
庞统显然是看穿了程普的心中所想，直接解开了对方的疑惑。
而程普心中的最后一抹希望也直接磨灭，仰天长笑出声。
“原来竟是尽人事听天命，原来如此！”
“主公，德谋来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