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仵作是个头发花白的瘦小老头，身上散发着一阵浓烈的醋味儿，其中还夹杂着些苍术、皂角的味道，想是仵作验尸后用了独特的祛味之法。
可若是细闻，还是能闻到一股极恶心的腐臭味，这种味道，沈南意在那家黑店的地窖里味道闻到过，是尸体腐败发出的臭味，俗称“尸臭”。
县丞与师爷都嫌弃的躲到了一边，沈南意心中却油然而生一阵敬佩。
“不过一个时辰，两具尸体都已验完？”
仵作倒是自信，“小人干了几十年的活，情况并不复杂，都细细验过了。”
沈骁九径直朝他伸手：“验尸单给我吧。”
“还未来得及填，可容小人先将结果口述禀报大人？”
“好。”沈骁九倒也好说话，“那二人身份是否已经确认？死因为何？”
“已确认，一男一女，男尸是我们的县令许大人，女尸是关押在牢狱中的女囚柳氏，也就是前些日子闹闹的沸沸扬扬的黑店杀人案的从犯老板娘。”
“至于死因，”说起这个，仵作也颇为唏嘘，“小人剖尸后仔细检查过，许大人的口鼻和肺部并未……”
武俨是见过那两具焦尸的，烧得跟块儿黑透了的腊肉似的，死人他见过不少，可那股子萦绕不断的熟人肉味却一直往他鼻里钻，联想到黑店地窖的人肉生意，且卖给客人食用，他有些难以接受。
如今乍听仵作这么细说，心里更是一阵阵的犯恶心，捂住嘴赶忙出声打断，“你……你不必说得那般清楚，只说结果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