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给我闭嘴！”
水巍山一个箭步上前，将程建国往后一推，“趁老子还没发火，你马上给老子滚蛋！”
“我、我怎么了？我是副厂长，”程建国狼狈地往后连退了好几步，反正都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怕丢不丢脸，干脆放死烂就是不走，“我就要站在这里！”
“你是个狗屁副厂长！”
水巍山鲜少在人前生气，一旦发起火来，那是雷霆万钧的，“程建国，你只顾个人利益，不管厂里工人的死活！以前念着大家是同乡的，犯过的小错误我都当没见到。但是你现在越来越过分了，为了当上厂长，在陈老板面前诋毁我，假如陈老板听信你的话，把订单退了，那么大家这个月的工资怎么办？厂子要怎么办？你是要看着厂子倒闭，所有人下岗才满意是吗？”
一番话铿将有力，说得程建国脸上火辣辣的痛。
“滚吧！”
不知道是谁朝程建国吐口水，“我们不需要你这种副厂长。”
“滚！”
“滚！”
……
程建国狼狈不堪地用胳膊护着自己的脸，落荒而逃。
水怀珠冷冷地看着程建国落水狗一样的背影，他是自食恶果，怨不得人。
“大家冷静。”
水巍山抬起手压下群情汹涌的叫骂声，“我们还有客人在这里，别丢了自家的脸。”
虽然脸已经丢得差不多了。
“陈老板。”
水巍山满脸羞愧地面对陈智，“今天的事是真的让你笑话了。你如果觉得我们厂子不好，不再和我们合作，我也能理解的。”
水巍山很有自知之明，面对这种狗血事，哪个客户还愿意继续合作？
全场很安静，所有人都眼睛巴巴地等待陈智说话。
陈智抬手整理了一下头发，忽然笑开，“老哥，你说什么话呢？我们可是白纸黑字签下的单子，不能说退就退的。”
“啊？你意思是……”
水巍山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没关系？”
“有啥关系？”
陈智摊开双手：“和我做生意的人是你，又不是那个程什么国的人。其实一开始我就听出了他的声音，就是在电话里乱说话拖了我几天的人。”
陈智没胡说，他是真的先听出了程建国的声音，下意识对这个人没好感，才一直这么冷淡的。
“他刚才说的话，我一句都不相信。老哥，”陈智伸出手，“我相信的人是你。”
水巍山差点喜极而泣，紧紧握住陈智的手。
有人带头鼓掌，紧接着掌声雷动。
“行了，大家赶紧回到岗位上，”水巍山受不了这种气氛：“把衣服做好、按时出货，别让相信我们的陈老板失望！”
现场恢复整齐有序的装车，陈智走到水怀珠身边，压低声音：“怀珠，我相信的还有你。”
他这种精明的生意人，早已看出水怀珠是经商好手，别的不说，刚才落落大方的态度就了不得。
当然要继续合作。
水怀珠微笑：“谢谢陈老板的信任。”
“不过，”陈智朝不远处努了努嘴，“你的麻烦还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