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的时间过得很快，随着计时器上的数字慢慢归向零，助理敲了敲门示意准备指引面试者进入。
这是苏夜第一次以这种身份参与海选面试，还挺新鲜的。
“进。”
“各位老师好。”
第一个进来的女生看得出的青涩，只简单的一条白色连衣裙，浅浅打了个底，却一点都不显得怯场。
“你好，先简单介绍一下自己，同时对这个角色的理解吧。”
“好的，各位老师好。”
女孩鞠了个躬，然后说：“我叫张希娅，前阵子刚刚毕业，就读于京都电影学院，学习表演专业。在方才拿到剧本的时候，我认为这个角色是开朗，乐观，坚韧不拔的。”
“还有吗？”
陈冬露放下手中的笔，看着面前的张希娅。
张希娅轻轻地摇了摇头，陈冬露就毫不犹豫地说她可以离开了。
“可是导演…”
“你没吃透。”
陈冬露让助理分发的剧本是全书最精彩的一部分，是整本书的高潮所在，远不止她说的这样。
“但是您只给了十五分钟…”
张希娅有些不服气，短短十五分钟要让自己吃透一个角色，哪有那么容易。
“这就是我的标准。”
陈冬露的傲气在这个时候展露无遗：“达不到这个标准，就够不着门槛。”
在场的人都知道他的性子，所以离张希娅最近的一个女副导就劝了两句，让人离开了。苏夜倒是头一回看陈导选人，心头又添了几分敬畏。
接下来就是不断重复这样的场景，有些说得不错的演技不过关，有些是直接没能演。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门外等着面试的人也少了一半，却几乎没有合适的。
“小罗，安排订一下餐吧。”
许归晚一早上说话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主要是陈冬露在主导，除非拿不准的才会问她。她也乐得清闲，就在旁边给着辅助意见。
小罗点了点头应下就往外走，许归晚在群里说了声让大家轮流吃饭，别错过饭点，然后就轻轻戳了一下身边坐着的苏夜。
“怎么了？”
苏夜眨了眨眼睛，问了句。
“走吧，吃饭去啦。”
许归晚晃了晃手机，笑着说：“找了家你应该会爱吃的餐馆。”
“不是让小罗订餐了吗？”
“她订的是外面面试者的餐，总不能让人家等了一上午还饿着。”
“那陈导他们呢？
苏夜见许归晚没有叫陈冬露的意思，又问。
“陈导肠胃不好，他的饭一直都是家里人做好给他送来的，几个副导有自己的约饭群，我不掺和。”
许归晚压低了声音，几乎是凑在苏夜的耳边说着。
苏夜耳朵有些红红的，隐藏在长发下不算明显，下意识就点了点头。
等到被许归晚带到餐厅的包厢坐下之后，她才反应过来，剧组那么多人，许归晚偏偏就只叫了她？
“在看什么？”
“怎么不叫其他人一起？”
苏夜接过许归晚烫好的碗筷，反问了句。
“怎么，这么不想和我吃饭？”
许归晚笑了笑，开始烫自己的碗筷。
“那倒也不是。”
苏夜发了个消息给自己的助理，转了点钱让她自己去点外卖，不用给她订。
气氛一下就安静了下来，许归晚烫完碗专心地看着菜单，每点一个菜都要先问过苏夜，到最后菜单直接到了苏夜手里。
“你挑，我不挑食。”
许归晚拿着水杯喝了一口水，开心地笑了笑。
“你怎么这么开心。”
苏夜点了条鱼然后又加了几个配菜，最后要了一个凉菜就叫来了服务员下单。
“就是，终于和你一起吃饭了，蛮开心的。”
许归晚握着水杯，声音低低的。
“许归晚。”
“我在。”
听到苏夜叫自己，许归晚下意识坐直了身子，让苏夜心头软了又软，叹了口气。
“《共书余生》你写了多久？”
许归晚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三年。”
“去国外的那几年？”
苏夜看着她，她看得出来，那本书一字一句都在记录她们的过往。
“嗯…我答应你的，想做到。”
许归晚点头，轻轻地说：“而且，我真的很想你。”
苏夜看着她，默默握紧了筷子，想说什么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最后只轻轻化作两个字：“笨蛋。”
热气腾腾的大锅端上锅，鲜嫩的鱼片在热油和辣椒的激发下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食指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