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侠留步！”（尔康手）九月挽留允思道。
少侠……叫谁……
允思疑惑地回头，就看到九月朝自己走来：
“不是来报名学堂的么？怎么回去了呢？”
九月亲热地说着，就像那些可以和所有客人都立刻熟络起来的商人一样。
九月伸出手，想要去握允思的手腕，却又忽然想起他是男的，临时改成捏住他宽大的袖口。
“他是我们教坊司的人。”陈少渝提醒九月道。
“所以呢？”九月看了她一眼，继续拽着允思往报名处走，也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陈少渝：……
所以什么所以，还能所以什么……
“时代在召唤……额不是，时代在进步，大家都在进步，如今，男人要念书，穷人也要念书，有钱又好看的男人当然更要念书！
“不花用，你赚钱是干嘛使的？小哥哥在教坊司赚了钱，然后私下花钱提升丰盈自己，学自己想学的，做自己想做的，人生走这一遭，今生有酒今朝醉，及时行乐才是正道。”
九月一边说着，一边将允思往登记处领：
“本王作为皇女，自小受到母皇的教育，深知只有百姓们安居乐业、生活美满，才能反哺朝廷，使大周千秋万代。
“尤其像这位小哥，长得那么好看，更应该充盈自己，那才是真正的美人儿，内外兼修。”
九月在倾情洗脑的同时，还不忘按照这时候人的观念认知，把个人利益推向了集体利益，并且美化了一下皇上的形象。
周围的人已经被九月的这一番话绕进某个被割韭菜的怪圈，变得高亢激昂起来。
好像有什么不对，可又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周子瑜看到包括允思在内的人所有人都被带动了起来，有些哭笑不得地挑了挑眉。
她作为商人，自然听得出九月口中的挑动之意，只是没有想到，堂堂旭王殿下，从小在蜜里长大之人，居然还有这油腔滑调的生意头脑。
“可是，问题是他没有时间。他若要念书，那就没时间赚钱，没有钱，就又念不了书。
“陈某与殿下，至少得有个人做慈善，才能让他念得起书。首先这个人不可能是我。”
陈少渝忽然泼冷水道，让原本沉浸在九月构造出的理想国度的允思忽然就清醒了过来，梦也醒了。
“书和钱袋子，他只能捧起一样，这才是大部分人的现状，是大部分男人的现状。
“依陈某之见……殿下的想法虽然新颖又用心，却实在难以推行，还是将消费群体集中在权贵身上就好。”
陈少渝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建议道：
“允思，我们回去吧。”
“是，主子。”允思毕恭毕敬地应道，又对九月说道，“殿下费心了，但是司主说得没有错，俾身就在此恭祝奕秋书院财源广进、学子盈门了。”
正当允思第无数次放下念想，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又听见了九月气定神闲的声音：
“你永远都比不过我，就是因为你看的眼前的利、赚的是当代的钱。而我不一样，我目光长远，赚的是千秋万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