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卫峥嵘舔了舔自己因为紧张而变得干涩的嘴唇，“你们，就是你跟你的第二人格，聊的怎么样？”
“挺好的。”吴嘉指了指天上的太阳，“他毕竟是以我原来内心的黑暗为养分来成长的，所以天性畏惧阳光，白天不会出来。”
“等到晚上的时候，我会让他出来放松放松。”
“不过你放心，他最多的时候，也只有我身体一半的临时使用权，没有我的允许，他没办法调动哪怕一根头发丝的权限。”
“所以那天监控的损坏，我要负很大的责任，他伸手的时候，我其实已经知道他要干什么了，不过。。。”
吴嘉坦然的看着卫峥嵘，“作为一个人，长久的处于监视状态下，哪怕是必要的，也会产生逆反心理。”
“我没有第一时间制止他，导致监控损坏，就是这个原因。”
“那你现在的状态，跟南大医院的医生交流过吗？”
卫峥嵘也拿不准吴嘉现在的情况，他只是一个查案经验丰富的老刑警，业余时间看了些心理学犯罪学的书籍，半路出家也没个专业的领路，他现在心里已经倾向于相信吴嘉了，当感性战胜理性，他就没办法再相信自己的判断。
“上周去的时候有过交流。”
吴嘉耸了耸肩，语气轻佻的笑道：“医生说想把我当成特别案例来研究，不过被我拒绝了。”
“我可不想被当作实验品。”
意思就是医生也把握不住。
卫峥嵘听出了吴嘉转述医生话里的意思，决定等会去找医生详细了解一下。
“不是你就好，能控制的住就好。”卫峥嵘将原本插在兜里紧张的手抽出来，和善的拍了拍吴嘉的肩膀，不小心把兜里被害人的照片带了出来，掉在了地上。
“嗯？”
吴嘉顺势捡起照片，然后轻咦一声。
“怎么？”
“你认识？！”
面对卫峥嵘的询问，吴嘉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不过他认识。”
“他？”第一下卫峥嵘没有反应过来，不过马上理解了，“你的第二人格？他怎么会认识这个人？”
没有回答，吴嘉皱着眉头，过了一会，才舒缓开来，朝着卫峥嵘示意了一下，“卫叔叔，进来吧。”
“我让他亲自跟你说。”
对比于花店外无处不在的阳光，花店里的光线就暗了些，吴嘉来到角落，将一块厚实的窗帘拉开。
“毕竟是白天，虽然我可以不在意他的感受，但还是尊重一些比较好。”
卫峥嵘看着准备的吴嘉，从刚才店外的对话里知道，这是在给畏惧阳光的第二人格布置一个较为舒适的环境。
“你现在有五分钟的时间来通过嘴巴回答卫叔叔的问题。”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后，卫峥嵘敏锐的感觉到，面前的吴嘉变了，还是那个眼神，还是那个表情，还是那个五官。
对了，五官？！嘴巴！
嘴巴带着似有似无的微笑，细看又像是在嘲讽，再整张脸上就显得非常违和。
这不是吴嘉的嘴，不对，这不是受吴嘉主人格控制的嘴！
这张嘴的背后，现在是第二人格！
“卫峥嵘~”自己的名字被用一种轻佻的语气从那张嘴里说了出来，夹杂着的情感很复杂，有恨意，有怨怼，还有惧怕。
“这个女生。”卫峥嵘努力的控制自己的表情不受干扰，将照片放在吴嘉面前，“你认识她。”
“她叫什么名字？”
“在哪认识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轻佻的声音让卫峥嵘有些冒火，不过一看是吴嘉的脸还有无辜的眼神，卫峥嵘又只能强压住内心的不满，努力维持平静的说道。
“你要是不告诉我，五分钟之后，我就会告诉吴嘉，让他晚上不要放你出来！”
“为了防止他心软，我会搬过来，至少跟他住上一个月。”
“你可以试试！”
看着那已经咬的快要出血的嘴唇，卫峥嵘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果然，双方都在煎熬中度过了两分钟，咬紧的嘴唇终于松开。
“我前几天晚上出去的时候见过这个女的。”
“那天他把眼睛让我用。”
“我贪婪的看着所有的一切，一切的一切！”
“说重点！”卫峥嵘急忙打断第二人格的追忆，“这个女的！”
虽然只有张嘴巴临时由第二人格使用，但卫峥嵘还是察觉到了一些不满的情绪，不过他不在乎。
“那天晚上，我看见她在电话里跟人吵架，应该是跟她男朋友，叽里咕噜的吵了一大堆。”
“然后把电话挂了，开车离开了，离开之前撕了什么东西，扔在了地上，我过去看了一眼，是名片，没细看，不过上面有个公司名字。”
“追梦人传媒之类的。”
“那个地方应该是这个女的上班的场所，或者是她男朋友上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