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安一直思考着那个人是谁,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唯一确定的是绝不是裴城业,也绝不是裴景逸。
翌日清晨,天还未亮,牢房门被打开,两个狱卒走进来。
看到还在熟睡中的人,有些犹豫不决,其中一个开口道:“你去啊!”
“你怎么不去?他好歹是个皇子,落日后重新夺得皇上的宠爱,我们岂不是凄惨的很?”
另一个人推搡着狱卒,“你快去啊。”
狱卒犹豫片刻,小心翼翼地靠近裴淮安,伸出双臂,准备叫醒他时,手突然被抓住。
裴淮安睁开眼睛,阴冷冰寒的盯着同伴:“你干嘛?”
“没、没什么!”被吓了一跳的狱卒连忙缩回手,紧张的退后几步,随后又鼓足勇气朝他喊道:“你,你跟我们走。”
“去哪儿?”裴淮安眯起眼睛。
“五皇子去了便知道。”
裴淮安跟着狱卒向大牢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停顿半晌,突然回首,看向狱卒。
狱卒被他吓了一跳,差点摔倒,幸亏扶住墙壁,稳住脚跟。
“你、你别这样盯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狱卒强忍着颤抖的声音。
裴淮安嗤笑一声:“我知道你什么都知道。”
裴淮安跟随着狱卒来到大牢另外的房中。
这里便是大牢的审问室,墙面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刑具,空气中弥散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五皇子请坐吧。”狱卒恭敬地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随即转身离开,不敢多待。
裴淮安神情平静的走过去坐下,等待着接受审问。
不知是否因为长期在地牢中生活,身体早已适应了这里的潮湿闷热,他并未显露出任何异常,依旧保持着风轻云淡的姿态。
他坐在椅子上等了好一会儿,也没人前来,索性闭上眼睛休息。
忽然,耳畔传来‘咔嚓’声,像是铁链断裂的声音,又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上方掉了下来。
他蓦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脸在面前放大,还未看清对方的模样,就闻到一股恶臭扑鼻,紧接着胸口一阵剧痛,喉咙涌上腥甜的血液,他捂住伤口,艰难吐字:“你……”
赵元江站在他身前,低垂着头俯视着他,“五皇子抱歉,一不小心伤到你。”
裴淮安猛地咳嗽几声,鲜血顺着唇角流淌。他努力抬眸看向眼前人,瞳孔骤缩。
赵元江身侧站在一个面向丑陋的男子,脸上布满狰狞的疤痕,一条条深浅不一的划痕交错纵横,而刚才那一掌正是他打在自己胸前。
“赵大人真是好本事。”裴淮安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渍。
赵元江挥挥手,很快有人端来一杯热茶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