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侮辱他们,真当他们腰间长剑是装饰不成!
今日这官府要是不给个说法,他们不建议当一当这匹夫,一怒之下,血溅五步!
……
“好了,大家安静一下。”
在场面快要失控的时候,一道雄壮威严的声音传来,声音仿佛拥有力量一般,让他们内心的怒火逐渐消散。
众人朝那声音的方向望去,便见那身穿深色蓝罗进士袍的中年人从考场内走出,身后则是十二位阅卷贡士。
“这次的解元之位确实归属那孙子楚,那文章也确实是上品鸣州之作!只是我林文希才疏学浅,未曾看出其深意。”
期间为了避免群情激愤,林文希再次动用了一次,文位自带的三缄其口儒道术法。
“相信各位,对于这篇文章能夺得魁首,心中颇为愤然吧。”
“我已经将那文章从文库中取出,现在将之贴在金榜之上,供大家评鉴一番。”
在众目睽睽之下,林文希将手中那张写着策论和诗篇的试卷抛起,落在了那黑色石碑之上。
见那纸面之上辐射七丈远的文光,众人陷入沉默,这确实是上品鸣州,他们会判断失误,天地间的文道却不会判断失误。
“孙子楚,你且上前来。”
见现场已经陷入稳定,林文希突然开口,对那躲在角落躲避风波的孙子楚叫道。
闻那林文希之言,孙子楚赶忙小跑着上前,脸上面露笑容,拱手讨好道。
“不知林大人找小生有何事相谈?小生定然知无不言。”
这可是进士,每年从百亿百姓中选出的二十四位。
他就算是举人解元之位,在这位眼中也算不得什么。
见眼前这孙子楚满脸献媚,以及鼻尖传来的腥臭味,林文希微微皱眉,施展障服之术,为其清洁了身上污秽。
随后问道:“你这篇文章,究竟为何能成鸣州之作?可否方便告知?”
“大人哪的话,这篇策论之所以能成鸣州,是因为其为两篇融一,那隐于暗中的才是那真正鸣州之作。”
孙子楚见林文希发问,也是颇为自豪的指的那石碑上的诗文,解释道。
“只要将文章从左往右,自下而上,间隔一字取一字,便是那篇达府之作。”
众人闻言闭目,按照孙子楚之言,将文章重新排序,随后却是目光复杂的看着那孙子楚。
确实是一篇普通的达府之作,但考虑到这是一篇隐文,他们也能理解为何其能达到鸣州上品。
“你倒是有趣,文采不差,虽有取巧,但也有那进士之资。”
“以后有时间,可来静心小筑,与我一同探讨诗文论赋。”
林文希也是点头夸赞道,随后邀请到。虽然以隐文取巧,但能写出达府之作,以一篇达府和出县成那上品鸣州也是一个人才。
“多谢大人之看中,小生定不会让大人失望!”
孙子楚闻言大喜,鞠身行礼道。
见此,林文希心中意趣阑珊,又是一趋炎附势之辈,这种人未来潜力终究有限。
就要转身离去,却被孙子楚叫停。
“小人有一事相求,请大人为小人做主!”
林文希回过身,皱眉道:“何事?”
孙子楚看出了林文希的厌烦,连忙解释道。
“我与永平府王家家主定下口头之契,只要我能夺这府试魁首,便能前去向其女阿宝提亲。”
“但那王家家主王东胜,嫌我贫穷,对我不喜,我恐他毁约,故而希望林大人能为小人做主。”
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林文希心中不喜稍减,为了红颜,倒也能理解。
转头望向一旁长驻永平的一位贡士,眼中带着探寻。
那贡士会意,上前拱手道:
“大人,确又其事,那王家女阿宝非这孙子楚不嫁,甚至一度以死相逼。”
“王家家主王东胜迫不得已,答应其女只要孙子楚能夺得解元之位,便答应孙子楚的提亲。”
林文希闻言后开怀大笑,拍了拍孙子楚的肩膀豪气道:
“哈哈哈!好小子,没想到我林文希,还能遇此话剧中才能见到的事迹。
你何时前去提亲,我林文希为你撑腰!”
孙子楚闻言喜形于色道:
“三日后!我去那王家提亲,希望大人能捧场。”
林文希拊掌笑着应道。
“好!三日后我一定会陪同你去那王家提亲,助你娶的娇妻。”
随后不在多言,林文希一甩衣袖,榜上那张试卷落于其手中。
放于右袖内,与那张写着宁风显的诗篇放在一起,留下一句话,随即朝府邸走去。
“你且回家准备一番,我还有公事要处理,不便多待,有不公之事可来我府邸。”
他准备去研究研究宁风显的文章,他依旧不信对方会写出这种不成句的乱文。
至于那篇孙子楚的隐文,他准备等后天傅天仇傅老来时,借机拿出。看他老人家能否看出文章深意,一想到傅老可能一脸困惑的样子,他的脚步越发轻快了。
“感谢大人!小子感激不尽!”
看着那被林文希赏识的孙子楚,永平府众人颇为艳羡。
尤其三日后还可取那永平府闻名的美人王欣宝,不少人更是心中嫉妒的发狂。
没人知道的是,林文希衣袖内的两张试卷,同时泛起了淡淡金光,随后又暗淡了下去。
…………
看着那被众人再次簇拥,更为推崇的孙子楚,乾巽放下已经喝完的茶水的茶盏。
在江墨尘依旧不解的目光中,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朝云来客栈的方向走去,淡然道:“走吧,这场戏才刚开始。”
“确实是一场好戏!”
江墨尘闻言认同的点了点头,他现在大概已经猜到了事情始末。
穷书生被有钱人女儿看上,在经过重重阻拦后,取得娇妻的烂俗励志故事?
不是,是穷书生考场作弊,即将娶的娇妻之时,却被官府押解进了牢房。
三日荣华终为梦!
当他再次回过神来,乾巽和白柒柒两人的身影已经走远。
看着其两手空空颇为潇洒,江墨尘一愣,像是意识到了,连忙呼喊道。
“风显兄,你的椅子还没拿呀!”
“那不是你带来的嘛,难不成要我给你擦屁股?”
乾巽头也不回的走了,只有一句话从远处飘来,以及言语中的些许促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