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书网

阅读记录  |   用户书架
上一章
目录 | 设置
下一页

第48章 雀牌(1 / 2)

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问题反馈 | 内容报错

太液桥九曲桥之上,阿酥坐于青石桥沿,左侧放着一把画了一半伞面的油纸伞,右侧则摆放着一只小小的琉璃瓶,瓶中灌满了清澈的太液池水,还放进去一尾刚从池中捞上来的水墨小锦鲤。

这处九曲桥在太液池西北角偏僻处,被池中高低错落有致的出水清莲遮住了大半,宫人并未发现她躲在这里。

她今日出来时穿的是一身飘逸的素色水云裙,坐在桥上全神贯注地在伞面上画了半个时辰的白鹤后,她打了个哈欠,仰躺在桥上,将脚完全浸没在桥下的太液池水中。

这样不管她怎样晃荡她的足,脚上系着的那串千秋铃都不会发出丁点儿声音来。

阿酥很喜欢这种惬意安静的氛围,小小的一方天地,只有她一个人,还有满池荷花相伴,要想找些调皮的小伙伴,也有,池中有各色吐着泡泡的锦鲤。

阿酥常找它们倾诉心事,这些小鱼儿是最好的倾听者,也能守住她的秘密。

阿酥执起酒壶,对口畅饮,恍惚间,嗅到一股佛手柑清香,还有环佩碰撞之声。

她侧着身子换了个躺姿,见到那身道袍,还有那人包裹着头发的随风飘扬的幅巾,他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白玉香炉向她款款走来。

走到她身畔,他向她弯腰拱手作揖道:“小道今日占卦,占出宫中太液池西北角有荷花花神降临,为求证卦象真假,特捧了一炉香来此供奉花神。”

阿酥用足撩起池面的水,往身侧人的道袍上溅去,元闲看到衣上的水渍,也不恼。

他看着她伞上画的那只白鹤,问道:“娘娘不是擅长画人像吗?如今专攻花鸟了?”

阿酥执着酒壶,继续小口辍饮,不理会元闲。

元闲看她躺在那里,一身妩媚风流,比玉京时的她更有韵味,喉骨上下滑动,在心中默念过几遍清心咒,想要熄灭心中的欲。

阿酥偏头看他,将手中酒壶递于他手上,“道长,花鸟画之中,酥只会画鹤。暑气盛,道长饮些。”

“小道乃修行之人,禁酒。”元闲摆手推拒。

“阿苏不许宫人给我酒喝,这是薄荷水,道长可放心饮用。”

元闲这才接过酒壶对嘴倾倒了几口,果真是清爽甘甜的薄荷水。

阿酥盯着元闲侧脸那只遮挡疤痕的小鹤,“道长脸上的疤是怎么来的?”

元闲把头侧过了一点,不想让她看到油彩下的那道疤痕。

“娘娘觉得小道脸上的这道疤很丑吗?”

她见他眸色晦暗,解释道:“道长莫多心,人生在世,三万六千日,谁不是借着副皮囊在红尘修行?酥昔年在家乡玉京,过于荒唐,执着于以貌取人,还在清园的不浊先生面前高谈谬论,如今悔矣。”

阿酥不再看他的脸,而是挪坐到小桥沿边,将脚浸入池水之中,淹没小腿肚处。

元闲看着她的侧脸愣神,满塘荷色皆不及她。

阿酥抬起右手,一只蜻蜓掠过水面,停在她葱白如玉的食指尖上,她看着它那对透明的翅翼,“道长,你的骨相真美,我画不出你这身鹤骨来。”

“娘娘的那幅《孤山放鹤图》画的很好,比那些风月画境界更高。”

阿酥与他四目对接,她的眼上蒙着一层雾气,他却躲闪着她的灼灼目光。

阿酥低头掩唇轻笑了几声,“那日在望仙殿见道长时失态了,什么檀郎谢娘的,我只当没听过。我乃帝王妾,并非白鹤妻。道长做了叛国臣,我不学道长,我要把这瀛国的天,搅个风云变色才合我心意。”

元闲听着池面风吹荷叶的簌簌声,心里有些骇难,她刚刚的那几句话说的轻飘飘,却像千斤坠一样重重砸在他心上。

“酥酥,你也觉得我是叛国臣吗?”

“道长为何唤我闺名?要是被陛下听见了,道长可要被诛九族。”她俯身掬起一捧池水,洗去了元闲脸上的油彩,那道伤疤就这样□□裸地呈现在她眼前。

他用手捂住了自己侧脸的疤,阿酥却掰开了他的手,将自己的脸颊贴到他伤疤上。

“道长,不要在酥面前遮遮掩掩,你我都是一身伤。道长的手,执着那柄拂尘就好了,酥来捉刀……杀昏君。”

她的脸亲昵地在他面上蹭着,他眼里噙满泪水,“酥酥!”

“道长为酥在瀛国做三年棋,酥只敢许道长一句,天道无常,可酥与道长的缘,若有定数,迟一些又何妨?”

元闲的手正要覆上她的后颈,阿酥听到不远处瀛苏唤自己的声音,她一把推开了面前的他,整个人跌入太液池中。

还没等赶来的瀛苏来捞起自己,阿酥自己游至水面上,对着小桥上的元闲骂道:“我不过是怕跌着自己,扯住了道长的衣袖,道长为何如此狠心?拂袖将我推入池中。”

瀛苏刚才过来时,看这二人抱在一处,顿时火冒三丈。

现下听到阿酥叱骂元闲,却是疑信参半,也是,她还吃着自己喂给她的忘年散,当记不起元闲和她的前缘。

瀛苏将阿酥拉上桥来,脱下自己的外衫掩住她湿漉漉的身体,一把抱起她。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A- 18 A+
默认 贵族金 护眼绿 羊皮纸 可爱粉 夜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