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眠倒吸凉气，眼角泛酸，眉心蹙在一起，仿佛在忍受什么巨大的痛苦，眼泪珠子控制不住流下来。
明明顾眠不在哭，眼泪却无声无息滴落下来。
鱼脸学生愣了愣，结结巴巴道：“你，你不是人类？”
怎么哭也哭的这么好看，让妖怪心疼愧疚的。
顾眠趁他走神，从他臂弯下钻出去，捡起地上的书包，一路跑着离开，直至看不见他们为止。
慢慢停下脚步，顾眠急促地呼吸几口，脸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他手臂的伤口剧痛，不仅“嘶——”了一声，低头去看伤口。
鲜血不仅浸透了单薄的校服，甚至横飞了一些出来，骨头也发出可怕的碎裂声……
脸上也有细小的血痕。
伤的不轻。
泪水更是止不住地流，这该死的体质，顾眠用力抹掉眼泪，原主并不是那种矫情的小哭包，而是因为泪腺发达，受点伤就控制不住流眼泪。
今天出了意外，顾眠难得没有去上晚自习。
豫高认真学习的学生不多，留下来上晚自习的更是寥寥无几，时不时请个假逃课什么的，老师都习惯了。
顾眠没有钱去买药，直接搭公交车回家，途中遇上了一个步伐踉踉跄跄的酒徒，见了他就说顾眠欠他钱，要顾眠还钱。
折腾了两个小时，顾眠终于回到家，身上的校服外套不翼而飞，神色苍白疲惫，像极了易碎的花瓶娃娃。
这次顾眠学乖了，没有再叫液体开门，而是自己弯腰聪门口地毯下摸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
开了门，果然，液体不在家。
陡然间，顾眠感觉有一阵阴冷的风顺着他皮肤一路延伸滑下……
顾眠升起不好的预感，如芒刺背，仿佛有人站在他身后，用极其露骨的视线打量着自己，可等他回过头来，背后只有一扇门罢了。
那道令人发憷的目光，阴森森地黏附在顾眠身上，如趋跗骨，越来越强烈。
一束黑影慢慢爬上房间地板、墙壁，最后停留在顾眠背后，厚重的阴影投下，它搂住了顾眠。
冰冷滑腻的触感贴上顾眠的嘴角，它动作轻柔地舔去了嘴角残留的血迹…